昨天,在台北的22號公車上,
我想到這個標題。

早上在北明考完、中午到師大吃飯閒晃、傍晚準備搭公車到火車站搭火車回家。
就是從我家搭公車到火車站的那一段路上,
由於是下班時分,車潮湧擠行進維艱,恰好給我一個不受人打擾的思考空間──前提得要是坐著。
我坐著不怎麼舒服的硬椅墊、倚著車窗,看著路旁的騎樓與各式各樣有趣名字的店家招牌,
清醒地感受到心理及身體上的疲倦,卻沒有睡意。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如果可以馬上睡去不知道有多幸福,但我依舊不想閉上眼睛。
我的雙眼彷彿有自己的意識,堅持要看著週遭的一切,就算每樣物品都是眨眼即過。
而我可憐的腦子在經過早上的壓榨之後,仍然不由自主想著:
「唔,這家的裝潢看起來氣氛很好耶。」
「這名字好有趣。」
「啊,這一站過去了。」
「啥時候開了這家啊?」
「那人好帥。」
「那件衣服的花樣真是不錯看哩。」

這樣好像也不錯?
因為,當時的我真的沒有想到:
「我到底要考到什麼時候?」
「這間會不會考上?」
「最後都沒上我要做啥?」
「主啊菩薩啊文昌君啊真神阿拉啊萬能的天神啊拜託祢們讓我考上啦。」
這類的念頭,彷彿跟我沒關係。
我那時候只是個等待著到達下個目的地的植物──動也不想動的植物。

記得上次回家時,其實也才三天前,
也就是7月1日早上考完基隆市,中午回北明報名,下午回家,
傍晚就到爹爹習慣打桌球的豐村國小去......應酬──給長輩看。
寒喧啦咧碎嘴就是那麼幾句就是那麼幾個話題,
突然有人說到爹爹媽咪幹嘛這樣陪我考透透,一直待在我身邊會給我壓力吧,直接叫男朋友陪就好了呀。
我是直接半開玩笑地說:「那就快去幫我生一個來啊!」
因為人聲太嘈雜,媽咪還要我再說一次給那位長輩聽聽。
我只得再大叫一次。
其實有點賭氣的成分。不過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吧。
但我沒說出口的是,
陪在我身邊我不覺得有壓力,反而覺得有靠山,我只要專心考試,不必擔心其他交通住宿吃飯等雜事;
真正讓我覺得有壓力的,倒是我自己去考試的時候,他們打來關心的電話,一直要我報告進度現況,
那些瑣碎的問題可以在瞬間讓我煩躁崩潰,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準備考試的情緒被打斷。

不過接下來,我就得孤軍奮戰了。
悠哉的老爹老媽要去上海玩......哼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丟下我了。(轉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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