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很多故事之後的感想是,
也想要寫故事了。

也許我從來沒有發現過,
或者我的心空了很久讓我忘記了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現在,突然覺得,是一直逃避著。

總是,總是,逃開所有負面情緒,
一旦思緒轉到讓心不舒服之處,馬上停下,轉移目標,
假裝從未發生過,假裝我只記得快樂的部份,假裝我只是痛苦著別人的傷悲。

可其實,根本不可能消失的,
不管是什麼,一切的一切,說得清楚或說得不清楚的,
在夜深人靜、情歌淺響時分,知名的不知名的痛悄悄湧上,
深深淺淺牽扯著五臟六腑,
時空背景已然模糊──因為已經過多次刻意與不刻意的淡化,
但當時所遺留的所壓抑的感覺,總擅自放肆,揮之不去。

不是那種會把傷口狠狠撕開看著鮮血淋漓並痛笑著的人;
也不會面對傷口,看是要自己清潔消毒上藥,或往外求援;
而是直接蓋上紗布,一層又一層纏纏繞繞層層疊疊,蓋到連我自己都忘記傷口在哪裡,
管他止血了沒發炎了沒長膿了沒,一概當作痊癒了,紗布就是痂。

那種想到喜歡的人時會狠狠流著淚的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
正確來說,兩次的教訓,就讓我學會。
不說喜歡不說愛,只說可能或者也許會,
彷彿沒有確定就不用承認,沒有承認就不必心痛。

為了戲劇為了歌曲為了小說,有淚輕彈又何妨?
感動了,就盡量釋放,
原因很明確,目的很明確,
反正都不是因為我,可以撤退得很快。

「因為我」的時候呢?
總是游移在邊緣未曾踏出陷入,再怎麼痛也只是皮毛了。
彷彿要拚命撿拾,才收集到那麼一絲半點,寫在這裡。

於是想起,從前寫過的東西,
跟現在寫的比較起來,坦率太多了。

以前的東西,赤裸裸的感覺平鋪直敘,
完完全全的白描法,頂多省略時空背景,
但那針尖般鋒銳的脆弱與難堪,是我極少敢再翻閱的。

現在的東西,包裝再包裝,轉折再轉折,
形容比喻替代象徵,省略功力更加高明了,
或者用理智修飾用詞,隱隱約約朦朧模糊到事後再看也已忘記是為哪樁。

要繼續這樣下去?或者,改變?
嘴裡說著改變,可其實,也不知道能變到哪去。
思考模式總是自行進化演變,我決定不了方向,
只能後知後覺地說「喔我現在是這樣這樣,跟以前不同了」。

故事好像講得差不多了。
是該落幕。

愛,很難?
不,
愛不困難。
只是願不願意承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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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terbluej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