Ｓｅｃｒｅｔ　Ｓｐａｃｅ

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與你之間的相處，是否已經養成一種默契？

已是那麼習慣讓心神追隨你的語聲、你的呼吸、你的一舉一動，
而每次對上你目光的瞬間淺笑，是否也讓你養成了注視我的習慣？

雖然理智上明白與不同人之間的故事總不會是同樣型態的劇本，
但每次每次寫成新的故事時，還是會驚訝於故事的劇情走向，
總是有雷同之處，也會有完全沒有經歷過的部分。

例如此刻，看著專注的你，讓我想到一樣專注的D，
但與他之間卻沒有與你之間那種幾乎是反射動作的回應。
呵，就是這個吧，新的體驗。

你哼了一段旋律，我說了一個歌名。
我注視著你，你感覺到我的注視而看著我輕笑。
你糾正我的說法，我假做生氣地說你愛計較。
我自得其樂地喵喵叫，你說我幼稚鬼。

幾乎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很少去問為什麼。
好像也不必去思考什麼，可以說「自然而然」？
與你之間的你來我往，有時候你先，有時候是我，
一種微妙的並非刻意，大概是如此吧。

這是在，還未染上任何顏色之前。

若是我們都戴上同樣顏色的鏡片，
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若是我們戴上不同顏色的鏡片，
我只能在失去平衡之前，撤退。

「欸昨天你去哪裡啦？」
看小說看得正起勁，突然聽到你這樣問。

「就睡到飽、吃到飽、看到飽啊！」
「看什麼？」
「電影咩，《出埃及記》。」
「怎麼樣？好看嗎？」
「還可以吧，就很寫實。」

我抬起頭回答完，正想低頭鑽進金庸的世界。
你又繼續追問：「你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嗎？」
「喔，我是沒有任何信仰的人，但是覺得他在處理所謂『天音』的手法上蠻有趣的。」
你還沒接話，我又補充：「還有摩西對於使者的疑問，跟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覺悟吧。」

你似乎若有所思的表情讓我醒悟：「啊，你還沒看？我該不會爆雷了吧？」
你笑著說沒關係，繼續低頭做你手邊的事。
我便也笑著聳聳肩，繼續看我的小說。

將沉入回憶中的思緒拉回眼前，喔是的，專注。

那副總是讓我著迷的神情，彷彿世界上只剩下眼前的唯一事物，
無論是D淬鍊的咖啡、K折騰的美食、或者L削磨的鉛筆。
覺得就是因為那份專注，而讓任何事情都有變成藝術的可能。

不由得想到《獵人》裡小傑與奇犽用來判別高價藝術品的方法：尋找附著在藝術品上的氣。
那也是專注的另一種詮釋吧。

於是明白，對於自己來說，專注就是會吸引我的一種特質吧。
「還有笑容。」
心裡有個聲音像要開始列清單似地忙不迭加上。
「還要會逗我笑。」
還真的開始列了咧。
忍不住輕笑。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每次出現「如果......就好了」這樣的照樣造句，
早明白是基於覺得不可能的前提才會有的語氣。
真的，沒那麼簡單啊。

＊　＊　＊　＊　＊

2014.12.07 01:24 創稿
2016.06.07 補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