Ｓｅｃｒｅｔ　Ｓｐａｃｅ

2008.07.08 AM 10:40
流浪到台南

曰「流浪教師」，故「流浪」到台南也。

我來台南考試，暫憩台南大學。
身在異鄉，耳中聽著林宥嘉的〈殘酷月光〉。

「我只要出發　不要目的」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台大體育會館，林宥嘉的首場個人演唱會上。
聽他唱得很溫柔，並不像〈眼色〉或〈背影〉那樣激動得聲嘶力竭，
可偏偏讓我莫名感動。

「如果不夠悲傷　就無法飛翔
可沒有夢想　何必遠方」

我就是被「何必遠方」這句勾住的，
不管是詞句或是旋律，都對了我的胃口。
我就在想，我老是說著我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
也沒有人們所謂的「夢想」──因為我覺得夢想就只是個虛無飄渺的夢，
打心底就不覺得它會成真，怎能說是「相信夢想」的人？
但，我的的確確是遠離家鄉到了台南，而且不是為了玩，是為了未來的工作。
不過，我總是有法子自圓其說的，
畢竟，當老師從來也不是我夢想中的職業。

「我一直都在流浪　可我　不曾見過海洋」

這是隱喻吧？只是，我無法確定它所謂的「海洋」是指什麼。
曾聽過一個說法：文章一寫完，就等於是死了，只能再由讀者賦予它其他的生命。
意思大概是說，文章本身是不會自己告訴你它原本有什麼涵義的，所以要由讀者自己來解釋。
那我現在就來解釋一下。
我一直都在人生道路上孤單地走著，尋尋覓覓只為一個可以依靠休憩的肩膀、可以包容我所有的胸懷，
但我始終沒有找到並且停留，只能像無家可歸的人一樣流浪著。
其實，我曾有幸見過那片海洋，
只不過我那時還不知道那就是我想要的海洋，於是快步走過了，
而現在，只能在朦朧記憶中回味那片海洋的溫柔，那殘缺的溫柔。

「我以為的遺忘　原來躺在你手上」

看不懂，可是好喜歡。
有時候，就是這麼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歡」，卻成了無法磨滅的刻痕，
也讓我在一天之內學會唱完了這首歌。

「寂寞　築成一道圍牆」

特別在孤獨一人的深深夜裡，那寂寞的圍牆似乎特別厚、特別難打穿。
其實，也不一定要打穿它，因為多少有點保護的作用，保護自己不受他人傷害。
雖然，被圍困在狹小空間裡的苦澀滯悶，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也敵不過夜裡　最溫柔的月光」

什麼是我的月光？
誰會是我的月光？
我現在只能仰賴音樂了，音樂是我最好的精神糧食。
它就像個柔軟的靠枕，讓我能夠舒服地靠在寂寞圍牆邊，累了就能安穩入夢。

其實，林宥嘉的歌唱技巧很好，
不過我總覺得有時會不夠穩定，
音準快要跑掉或是呼吸沒調好或是接近失控破音之類的，
所以，他並不是那種完美派的。

那麼，他吸引人的點在哪裡？
就是他的不完美。

那種「接近邊緣」就是他勾人的特色。
當你被勾住，不由自主越聽越多之後，就會聽到他歌聲背後的態度，
當然還有情感，但除了情感之外，我要強調還有態度，
而這個，是我很少在其他歌手的聲音中能夠這麼直接就聽到的。

「這就是我。」
「這就是林宥嘉唱歌的樣子。」
「這就是林宥嘉詮釋音樂的個性。」
「這就是林宥嘉面對一切的態度。」

我差不多聽到了這些，
恰恰拼湊成一個我所知道的林宥嘉。

我覺得，打動人的是情感，感動人的是態度。
聽一首歌，你可以很容易就因為歌者的情感而被吸引被打動，進而想聽更多的歌；
但如果你能了解歌者的態度，等於是你在認識歌者本身，
甚至把他看作是身邊的平凡人──會哭會笑會生氣會懦弱有缺點有秘密有一切原始的人性，
簡單來說，就是脫掉了「藝人的光環」，
那麼，不管他做了多麼小的事情，你都會體會到他是在努力、努力站在他現在的位子、努力讓我們聽到他，
然後，你就會因為他的努力而感動。

我好像對他太偏心了？嘖嘖嘖嘖。